MurMur。默默

去年的8月18日，我在內蒙的敖魯古雅原始部落，又稱使鹿部落，面對著內心的衝擊。蒙古呼倫貝爾-旅行日記(2014.08.18)

供觀光客參觀的地方，往前走一點有政府幫這群人蓋的漂亮小木屋，讓這些人可以住在那裡。

比起原始的森林，換做是任何人都會選擇要住小木屋的(?)，至少同團的人是這麼說的。

10月18日，我在板橋的府中15紀錄片放映院裡，看著一部紀錄片《犴達罕》，當時心情的震盪在紀錄片裡得到了應證。

犴達罕就是馴鹿，是大興安嶺森林裡體態最大的動物。

五十年代以前，鄂溫克族獵民仍然保持著原始社會的生產、生活方式，吃獸肉、穿獸皮，住「撮羅子」，

以馴養馴鹿及狩獵為生。接著，鄂溫克人從大興安嶺被移居到根河市，2003年開始禁止這群狩獵民族打獵。

獵民新村與原來的獵場有300公里遠，他們開始過與現代人無異的生活。

去內蒙回來後，很多人問我有沒有看到蒙族的人，事實是在內蒙超過七成是漢人，

大陸有系統和策略的漢化少數民族，用獎勵假期、獎金、特別生育權等方式吸引漢族往各地自治區移民，

甚至聽說有把整個軍隊和家眷一同移過去的。

片中主角維加，看起來像流浪漢般粗鄙不堪，就像是社會中的米蟲，

把髒話當作標點符號使用，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找酒喝，紀錄片放映的時間裡，

觀眾們因著維加精闢的見解以及搭配的髒話，時而發笑、時而悲嘆。

其實他的真實身分是鄂溫克族「使鹿部落」的獵人、畫家和詩人，莫斯科大學畢業，是高知識份子。

維加也曾經想努力的適應文明社會，一位海南三亞教英文的夏老師把維加帶出大興安嶺，

戀愛、戒酒、學英文，適應文明社會的遊戲規則，最後還是選擇回到最熟悉的森林。

軍人需要戰場，獵人需要森林。把獵人的獵槍收走、將他們帶出原始森林，

以前的維生方式沒了，搬到山下需要的謀生方式也沒有培養起來，

維加說以前族人少有喝酒的，下山後他們內心痛苦，只有喝酒、終日喝酒。讓我想起台灣的原住民們。

對於原住民們的印象是他們很愛喝酒、很會喝酒，甚至酗酒，

以至於有些家長酗酒的家庭，教養功能消失、孩子沒有人管。

記得以前在新竹時，教會有一段時間服事過一群人，

他們是八八風災後家沒了，從屏東上來找工作的原住民們，

他們住在施工工地旁臨時搭建的簡陋房子裡，有時候星期天早上去載孩子來教會上主日學時，

就會看到許多大人圍在一起喝酒，孩子們聚在一起自己玩、看電視，或隨意跑來跑去。

維加在片中說道：「現代文明取代了原始文明就一定是好事兒嗎？我看還是應了一句話，

『當我們得到多少的時候，其實我們也失去了多少。』

八個了，全他媽喝酒喝死的，他們內心痛苦。

一個民族失去了自己的文化。就等於失去了一切，失去了一切就等於滅亡。」